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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长久的昏睡中醒来,一睁眼便看见顶上粉白的天花板,又是白色!
世人都道她品行高洁,所以一定喜欢如雪洁白,岂不知她生平最恶白色——病房是白的,灵堂是白的,丧服也是白的,她厌恶白色就像厌恶自己时日不多的生命。突然一缕幽香沁入心脾,她恹恹地转头,鬼脸青的花瓶里一束玫瑰正开得千娇百媚。
“吱呀”房门被打开,她心下一甜,细听莲步纤纤却不是他,于是越性又把眼合上。
“小姐你可醒过来了,阿弥陀佛。”紫鹃放下手中的铜盆,喜出望外道。
“他来过了?”
“来过了。从昨天下午姑娘昏倒到今天姑爷一直都陪着你呢,这不才走。”紫娟一面扶起黛玉一面说。
“我就知道,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出给病人送玫瑰的事儿。”黛玉怔怔的,失落的潮水一波一波地袭上心头。
“还不是因为小姐喜欢嘛。我知道小姐心里开心,只是嘴硬,可老是心口不一的别人怎么能知道你的心呢?之前宝二爷……”紫娟自知失言,住口不说。
“他若是我的知己自当知道我的心,若不是剖开了给他看也不行。大清早的也不知是谁找他,巴巴儿的赶去。”黛玉撇嘴道。
紫娟还要说话,门口却传来清冽的男声:“又背着我说坏话了,可被我抓到了。”
紫鹃会意一笑,退出房间,只留下面若桃花的黛玉:“你听见什么了?”
“听见你说想你的亲亲老公了。”汤姆向黛玉走来笑道。
“胡扯。”
“这是纳西莎亲自给你熬的鸡汤,卢修斯刚送过来的,”汤姆将剔红桃木大捧盒放在床头柜上,柔声道:“我一直都在呢。”